1949年4月的太原城下,硝烟弥漫中躺着个病秧子将军。徐向前裹着军大衣斜靠在担架上,肋膜炎发作疼得他直抽冷气,却死活不肯撤下火线。这位横扫晋中的常胜将军此刻正盯着作战地图发狠:"阎老西这王八羔子,临了还要啃老子一块肉!"
城头阎锡山的青天白日旗还在飘,可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仗打到这份上,太原城破就是早晚的事。徐向前带着十八兵团苦熬半年多,把阎锡山号称"固若金汤"的五百多座碉堡挨个敲成了马蜂窝。眼瞅着最后总攻在即,偏赶上彭德怀从西柏坡开完会打这儿路过。两个老战友在峪壁村的土炕上一碰头,戏剧性的转折就来了。
"老彭啊,我这身子骨算是交代给太原城了。"徐向前咳嗽着把作战计划推过去,"你来得正好,帮兄弟把这最后一哆嗦给整利索喽。"彭德怀瞅着老伙计蜡黄的脸,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这哪是来帮忙,分明是来救场的。前线医院的大夫急得直跺脚:"徐司令再这么硬撑,怕是要出人命!"
坊间后来传得邪乎,说什么"徐向前打不动太原""彭德怀来摘桃子",纯属瞎扯淡。实际情况就跟老农收麦子似的,徐向前带着部队把最累人的割麦、捆扎都干完了,就剩最后往场院里运的轻省活。偏赶上收麦的当口徐向前中暑躺倒,路过的彭德怀顺手抄起扁担帮个忙,就这么简单。
要说彭老总这趟来得也巧。中央原本就打算打完太原把十八、十九兵团调给他带去西北,这会儿他提前来熟悉部队,顺带观摩下攻坚战打法。西北野战军接下来要啃的兰州、银川哪个不是硬骨头?彭德怀蹲在战壕里跟小战士唠嗑:"咱得跟徐司令的兵好好学两手,看人家这坑道挖得,跟地老鼠打洞似的专业!"
总攻前夜的作战会议上,各兵团司令吵得脸红脖子粗。杨得志和罗瑞卿为突击方向争得拍桌子,周士第的炮兵部队嚷嚷着要单独表演。彭德怀咔嚓把茶缸往桌上一撂:"都甭吵吵了!就按徐司令定的方子抓药,谁要敢尥蹶子,老子让他去炊事班背大锅!"这话听着霸道,实则是给徐向前撑场子——作战方案早半个月就定好了,彭德怀压根没打算改弦更张。
4月20日拂晓,1300门大炮齐鸣的阵仗把阎锡山直接吓尿了裤子。后来被俘的晋军师长回忆:"共军那炮弹打得跟下饺子似的,俺们蹲在防炮洞里,震得隔夜饭都吐出来了。"其实这排场跟彭德怀没半毛钱关系,全是徐向前提前三个月就安排好的戏码。彭老总蹲在指挥所里乐呵呵当观众,偶尔给参谋们递根烟:"瞅见没?徐司令这炮火准备,阔气得很嘛!"
城破那天,躺在病床上的徐向前硬要人抬着他上城墙。望着满街俘虏和欢呼的百姓,他扭头对警卫员说:"去,把老子那瓶汾酒拿来,得敬彭老总一杯。"结果酒还没开封,前线医院的白大褂就杀过来把两人都训了一顿。彭德怀护着酒瓶子直讨饶:"大夫同志,就抿一小口,给徐司令庆功嘛!"
这段往事后来被军史爱好者嚼出八百种味道。有人说这是将帅不和的证据,有人夸徐向前高风亮节,其实哪有那么多弯弯绕?就像山西老乡说的:"俩老伙计搭伙收秋,谁递镰刀谁捆秸秆,计较这干啥?粮食进仓才是正经!"
现在太原迎泽公园里还立着两位元帅的雕像。彭德怀挥手指向前方的造型威风凛凛,徐向前坐在旁边石凳上笑呵呵望着老战友。导游跟游客讲解时总爱添油加醋,倒是当年参与战役的老兵说得实在:"甭听他们瞎掰扯,那会儿首长们的心思简单得很——早点打完仗,好让老百姓吃上安稳饭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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